第(2/3)页 镇海侯指的地方是奇功牌的位置,这可是奇功牌,就看李宾言敢不敢真的动手了。 李宾言拔出了永乐剑,指着唐兴,厉声问道:「你污我清白,我什么时候贪腐钜万,什么时候,招惹了丁烈的女儿,什么时候招惹了郑氏女,什么时候埋宝藏了,什么时候锡兰授了锡兰女王许世敏孩子,什么时候在大浪山游泳,什么时候在倦马河饮马,什么时候李家屯屯兵了?」「我什么时候在狮山下猎狮,什么时候在自由城迎娶了葡萄牙公主,和葡王成了连襟,什么时候梦授方位助尔等脱困罗盘紊乱之海,还有那宾言海峡算怎么回事?」「还有,你还给我编了一首诗,一剑西来开天门,平波斩浪诛妖邪,妻妾成群万国荟,金银财宝四海留!」李宾言是越说越气,一抖剑花,大声的说道:「吟诗连个格律都不讲,拿起兵刃来!」 唐兴仍然不执兵刃,底气十足的说道:「但有一件事是真的,那就是在珊瑚宫海之前的风暴中,的确是太师椅卡住了舵轮,才没有偏航,这是真的!」 「就只有这一件事是真的!」李宾言立刻反驳道。唐兴表情悲拗的说道:「一件事是真的就是真的!李老三,我差点回不来了!你知道吗?!」 「我唐兴出海五年,缺衣少食百般辛苦,你也为我想想啊,大明也是第一次全球航海,大家都没有经验,有什么远洋的病,有什么远洋的困难,我们都不知道,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吗?我不带把椅子出海,不竖个念想,路上万一人心散了,我就是再厉害,能把船队带回来?」 「所以,借你威名一用,你也不肯吗?」 「当然肯,可是…可是…」李宾言犹豫了下,出海,的确是辛苦,他清楚,唐兴需要一个念想,竖一个旗子,李宾言这个太师椅,的确好用。 李宾言犹豫了。 朱祁钰一看这架势,就知道李宾言心软了,这不是李宾言好糊弄,到底是抵背杀敌的战友,唐兴打出苦情牌,这李宾言自然有点难以招架。 朱祁钰笑着问道:「国丈的意思是,朕准备的远洋船,还是单薄了些?朕的错。」 皇帝有错吗?皇帝当然不能有错,那有错的是谁?大明皇帝是极其擅长拱火的,这一出手,就是一张皇恩牌,压住了唐兴的苦情牌。 李宾言立刻反应了过来,自己差点上了唐兴的当,这个人,巧舌如簧,大明远洋水师船坚辎重,准备极其充足,否则那么多的倭人,早就死绝了,哪里活着六百人?「你还在诓我!」李宾言再抖剑花,面色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。 唐兴暗道不好,若不是陛下出言,他还真的糊弄过去了,结果陛下轻描淡写一句话,把这事儿给堵住了! 唐兴眉头一挑一转苦情,反问道:「李宾言!你不要不识好歹,我就是看你想去天边没去成,可怜与你,才带着太师椅出海,你不知道吗?你知道,你当时不阻拦,现在阻拦,我可是从松江府出发的,抛开这些真真假假的故事,你就没有一点错了吗?!」 唐兴打出了一张同罪牌,再加上一张抛开事实不谈的牌。 诡辩,谁还不会呢,就是不会诡辩,看陛下刊登在邸报上的《诡辩二十四法》也学会了! 李宾言思考了很久,终究是将永乐剑插回了剑鞘,无奈的说道:「罢了,罢了。」 就这么算了?没意思。 朱祁钰这热闹看的一点都不尽兴,这老李就这么认了? 朱祁钰忽然回想起了胡濙临终前评李宾言的话,李宾言,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官僚了,他知道利用一切有利于自己的因素。 唐兴固然给李宾言洒下了无数的故事,这些传奇故事,何尝不是一种风力和名望?当大明海贸事汇聚到了一个符号之上,李宾言作为新党***,是不是更容易施展自己的抱负? 天边已经去不成了,新党***,要做好。 李宾言终于图穷匕见,将永乐剑举过了头顶,俯首说道:「陛下,臣请陛下收回永乐剑。」 「兴安,拿回来吧。」朱祁钰之所以赐李宾言永乐剑是保护他,既然现在他已经学会了自我保护,这把剑就该收回来了。 于谦颇为欣慰,唐兴也是李宾言能够利用的因素,永乐剑过去是保护,现在对李宾言而言却是幸进的枷锁。于谦非常满意李宾言的表现,这个人是他选的,他的成长代表了于少保的眼光没错。 「走,大宴赐席!」朱祁钰大手一挥,带着众臣向着是奉王殿而去。 大宴赐席,大明皇帝依旧是依照惯例,滴酒不沾,日野富子作为倭国使臣也出现在了大宴赐席上,她看着那些倭人足轻的眼神格外的羡慕,大宴赐席,这些足轻们有了大明身份,是坐着吃酒,日野富子作为使臣,却只能站着。 待到所有人散去之后,朱祁钰并没有马上回泰安宫或者讲武堂,而是一步步的走到了太庙,从兴安手中接过了点燃的香,放在了香炉之中,看着列祖列宗的画像,静静的看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