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章 凌堡攻坚战-《钢铁香江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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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没从震惊中恢复,天空又传来另一种声音,那是****特有的沉闷呼啸。九枚炮弹几乎同时落下,在步兵阵列中炸开。破片如死神的镰刀般横扫,将整齐的战列线撕得粉碎。
荷兰士兵陷入彻底的混乱。他们接受过应对实心弹的训练,看到炮弹轨迹可以躲避,被击中的战列可以迅速补位。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战争:炮弹从天而降,每分钟落下数十枚,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能震碎内脏,破片能穿透任何铠甲。
有人本能地趴下,却不知道要抬起胸、张开嘴、捂住耳朵。一枚****在十米外爆炸,趴在地上的士兵被震得七窍流血,内脏破裂而亡。有人扔下枪向后逃跑,被督战队的军官射杀。更多的人在无头苍蝇般乱窜,成为下一轮炮击的靶子。
炮击持续了十五分钟。
当陈铭下令停火时,荷兰阵地上已没有站立的士兵。硝烟缓缓散去,露出地狱般的景象:扭曲的炮架、散落的残肢、被鲜血浸透的泥土。
阿拉罕下士作为尖兵排的一员,第一批冲上阵地。他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,警惕地扫视战场。大多数荷兰士兵已经死亡,少数重伤者在血泊中**。
在一个弹坑旁,阿拉罕看到了范德梅尔少校。这个荷兰军官的双腿被炸断,白森森的骨茬刺破军裤露在外面。他还活着,蓝色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天空,嘴唇翕动着发出无声的哀求。
阿拉罕停下脚步。他想起一个月前在巨港公祭日上看到的那些棺椁,想起那些失去亲人的华人家庭的哭泣。他也想起这一个月来,教官教给他的战场规则:对重伤无救的敌人,可以结束他的痛苦。
少年深吸一口气,举起步枪,瞄准少校的心脏。
枪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脆。范德梅尔的身体抽搐了一下,随即归于平静。阿拉罕收起枪,继续向前搜索。他的手在微微颤抖,但脚步坚定。
上午十时,护卫军前锋抵达棉兰棱堡外围。
这座五角形的红色堡垒在阳光下如同匍匐的巨兽。护城河宽达三十米,水面反射着刺目的光。唯一的通道是那座已经高高吊起的木质吊桥,从桥头到城门足有150米。这个距离,燧发枪的子弹飞到城头时已失去杀伤力。
陈铭举起望远镜,仔细观察城防。
每个棱角的垛口都布置着火炮,粗粗数来,仅正面城墙就有超过五十门。炮口从射击孔中伸出,如刺猬的尖刺。城墙上有士兵在移动,从制服看不仅有正规军,还有许多平民装束的男女。显然,罗伯特实施了“全民皆兵”。
“果然是个硬骨头。”陈铭放下望远镜,对副官说,“命令部队在敌火炮射程外扎营。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擅自前进。”
他清楚,这样的堡垒如果用19世纪中期的武器强攻,需要付出数千人伤亡的代价。但特区军队拥有的,是这个时代无法想象的力量。
下午三时,周凯率领后续部队抵达。
这支队伍规模庞大:海军陆战队两个营,罗阿福的兰芳连,师属炮兵营,工兵连,以及满载弹药的辎重车队。当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堡垒外围展开时,城头上的荷兰守军发出阵阵惊呼。
周凯在临时搭建的前线指挥部听取了陈铭的汇报。
“城墙坚固,火炮密集,护城河宽阔。”陈铭在地图上指点着,“强攻不是不行,但伤亡会很大。”
周凯沉思片刻:“我们的优势不是人海战术。炮兵准备好了吗?”
“师属炮兵营有六门75毫米步兵炮,九门80毫米迫击炮。加上团营属火炮,大口径火炮共二十四门,60毫米迫击炮二十四门。”陈铭报出数字,“工兵连还带来了预制浮桥构件,可以在护城河上快速架设两座桥梁。”
“足够了。”周凯走到观察口,望着远处的红色堡垒,“通知炮兵,明日清晨六时开始火力准备。目标:摧毁所有可见炮位,在城墙上打开缺口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“还有,通知特种侦察分队,今晚潜入护城河对岸,标记重点目标。”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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