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看来老将归隐,是无法破解的事情。倚老卖老,拒不接受新知识,是其被淘汰的最大原因。 沉吟一会,王娡下了驱逐令:“条侯退下吧!此事本宫再议。” “马鞍马镫可用……”周亚夫见皇后不悦,改口却被王娡拂袖止住了。 包括丞相卫绾,都以阵地伏击、车兵作战为长。难道就没有新锐之将,献克匈奴之策? 只想打伏击,以逸待劳。匈奴骑兵,来去如风,频频袭扰,边境民众深受其害。这是伏击战能解决的吗?总是一边向匈奴献美女、金银财物和亲,一边让边境民众受其荼害,真是大汉奇耻大辱! 沉沉叹息,转脸看到郅晴满眼哀愁,神色惘然地呆立,王娡心生怜惜。 宗正奏报,太子冠礼与婚前礼安排。 大司农奏报,春耕生产,粮种发放。 钦天监奏报,风雨天气,今岁吉时黄道。 边关奏报…… 忙忙碌碌,又去桂宫看望景帝,汇报一天事项,才得空闲下来。 暮色渐沉,郅晴未进餐食,在椒房殿的廊下,倚栏独坐。 一分春色,二分杨花,三分香尘。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,花朵盛开,又将零落成泥,生长与湮灭接续,空气里弥漫着青草混着花香的味道。 豆蔻年华的少女,在这黯黯独成眠的春愁里,静默成一首哀婉的歌…… “晴儿,怎不吃东西?”王娡看她原本婴儿肥的水嫩俏脸,模糊的光线里,清减不少。 “皇后娘娘,晴儿不饿……”郅晴犹豫再三,“娘娘,晴儿,晴儿想……” 王娡看看椒房殿内外众宫人,牵起郅晴的手,“回房吧!” 回到内室,郅晴一提裙摆,扑通跪下! “娘娘!晴儿愿去匈奴和亲!” “晴儿!”王娡心痛地摇头,“陛下已赐封长信宫乔引,为林虑公主,不日启程去匈奴。你好好陪在本宫身边不行吗?” “娘娘,晴儿是罪人之后!与太子两情相悦,却无颜相对!”说着,郅晴哭出声来。 “你与太子……”王娡心悸不已,“你与太子,到何地步?” 郅晴垂首哭泣,断断续续说道,“皇后娘娘被匈奴人掳走,音信全无……太子日夜哭泣,不能安睡……只有晴儿陪伴,拉着太子的手,他才能睡去……” “又常从梦中哭醒,说梦到皇后娘娘坐着灯笼飞走了,他再见不到母后了……”郅晴泣不成声,王娡也泪水涟涟。 “晴儿也挂念皇后娘娘,又心疼太子如此伤心,我二人抱头痛哭……”郅晴声音低弱,“就……就……有了肌肤之亲……” 刘小猪,真是为娘的好大儿!小小年纪,如此早熟! 四岁奶娃,老娘教你说愿娶阿娇为媳,你超常发挥,说造金屋子给阿娇住!还把老娘头上的金簪子给阿娇,现拔现送! 现在不声不响,又勾搭上了晴儿姐姐!老娘以为你是无知小毛头,你却是个早熟少年! 王娡不知如何是好,看郅晴哭得痛不欲生,反而冷静下来。 “晴儿,事已至此,一切由本宫做主。为何要去匈奴和亲?” “皇后娘娘!臣女心乱如麻!”郅晴伏地哭泣,“臣女是反王刘濞之孙,与太子同宗同姓,即为不伦!又是罪人之后,于理于法,都不可与太子牵扯!” 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晴儿唯有远走他乡,才能避开太子……晴儿也唯有以此身报国……报答娘娘救命之恩,和太子厚爱!” “你可知匈奴北地苦寒?语言不通,风俗未化,茹毛饮血,兽皮为衣,父妻子继……” 王娡叹息流泪,“我与你父刘驹,结拜兄弟。本宫怎忍心,将你丟弃那蛮夷之地?” 郅晴仰起泪脸:“臣女誓死报国!待到蛮夷之地,晴儿便与那匈奴单于,同归于尽!” 王娡搀起郅晴,“情深不寿!本宫知你对太子用情太深!以命相报,只会让本宫心碎,让本宫的彻儿心碎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