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太医终于收起了脉枕,对着面色沉凝的胤禛和一旁紧张攥着帕子的乌拉那拉氏躬身道: “雍亲王放心,福晋放心,大阿哥腿上的扭伤虽看着肿得厉害,所幸筋骨无碍。 老朽已施针疏解淤血,再配合外敷内服的方子,静养月余,当可痊愈。 只是这段时日需得仔细,万不可再受力走动,以免落下病根。” “多谢太医!” 乌拉那拉氏闻言,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了地,喜极而泣! 只是人没事就是好事,不能哭,赶紧拿帕子把滴落的泪花擦净! 胤禛紧绷的下颌线也松弛了几分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。 他微微颔首:“有劳太医。苏培盛,送太医开方抓药,好生招待。” “嗻!” 苏培盛连忙引着太医出去。 弘晖靠在引枕上,小脸还有些苍白,但精神尚好。 他看着额娘落泪,有些愧疚,又担心学业: “额娘别担心,儿子没事。 只是……这腿伤着,怕是要耽误上书房的功课了……” 乌拉那拉氏闻言,眼泪又落下,忙拭去眼泪,柔声安慰: “傻孩子,身子骨要紧! 功课耽误些时日怕什么? 你阿玛定会为你寻最好的师傅在府里教导,等你好了再补上便是。” 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胤祯,此刻也开口道: “是啊,弘晖,你安心养着! 身体才是重要的,在府里也能学! 等你好了,十四叔亲自带你去跑马,保管比那些教习强!” 他看着侄儿受伤的腿,眼神里带着心疼。 他与胤禛虽因德妃和立场时有龃龉,但对这个聪慧懂事的侄子却是真心喜爱。 弘晖听到十四叔的许诺,眼睛亮了一下。 但随即又有些腼腆地看向胤禛和乌拉那拉氏,小声问: “那……儿子在府里养伤读书时,能不能……和弘晙弟弟一起?” 他想到那个机灵又带着点野性的弟弟,还有今天那个惊天动地的秘密,心中汹涌着一股暖意和亲近感。 乌拉那拉氏闻言,明显地愣了一下。 弘晖自小便是嫡长子,身份尊贵,性子又沉稳持重,很少主动亲近其他兄弟,弘昐、弘昀还在时也不见他提起,后来弘时还小,更谈不上玩伴。 今日竟主动提出要和弘晙一起? 他看着弘晖眼中那抹真诚的期盼,心中微动。 她原以为儿子对弘晕不过是今日共患难后的一点情谊,现在看来,似乎亲近得多? 她压下心头那丝微妙的情绪,只当是儿子心善友爱。 她看向胤禛,见他并无反对之意,便温婉笑道:“自然可以。弘晙那孩子,也受了惊吓,正好你们兄弟俩一处,互相做个伴,也好让额娘放心。” 弘晖:...... 胤禛:........ 苏培盛:....... 惊吓,应该是他们母子给别人惊吓吧! 胤禛复杂的目光在弘晖带着期盼的小脸上停留片刻,心中了然。 他微微颔首:“嗯,便如此安排。” 胤禛自然乐见其成,弘晖和弘晙友好相处,对王府的安定是好事。 弘晖得了准信,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,安心地躺好。 喝了安神汤后,药力上涌,很快便沉沉睡去,只是睡梦中,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 乌拉那拉氏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角,看着儿子腿上裹着的纱布,眼眶又忍不住泛红。 夫妻俩退出卧房,来到偏厅,遣退所有丫鬟婆子。 乌拉那拉氏这才有心思细问:“爷,今日南苑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? 好端端的,马怎么会惊了?” 她心中充满了后怕和疑虑。 胤禛坐在太师椅上,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盏,却没有喝,只是用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杯壁。 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斟酌措辞,最终抬眼看向妻子,眼神复杂难辨。 “今日南苑惊马,绝非意外。” 胤禛的声音低沉而肯定。 “背后必有人操纵,此事,爷会彻查到底。” 乌拉那拉氏心中一凛,是谁? 竟敢对这么多宗室子弟下手? 目标是谁? 弘晖? 还是……她不敢深想。 胤禛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更加凝重:“福晋,今日晖儿能安然无恙,全赖一人之功。” 乌拉那拉氏疑惑地看向他。 胤禛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:“是姜氏。” 乌拉那拉氏愣住了,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姜……姜格格? 她……她不是在府里吗?” 胤禛摇了摇头,将瑶如何担心弘晙,如何胆大包天地伪装成小太监跟随的事一并说了! 又是如何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脚踹飞即将踏死弘晖的疯马,如何在混乱中徒手掀马、于疯马蹄下救下数位小阿哥的惊世之举,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。 他描述得比苏培盛更加简练,却也更显震撼,尤其是那“一脚踹飞奔马”的细节,被他刻意强调,仿佛那沉闷的撞击声就在耳边。 乌拉那拉氏听完,整个人如遭雷击,僵立在原地! 她那双总是带着端方持重的眸子里! 此刻充满了极度的震惊、难以置信,甚至有一丝……骇然! 她原以为,姜氏入府时的举动就已经够骇人! 可万万没想到……! 不,姜氏当初能轻而易举的把一座假山夷为平地,如今这般,极有可能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