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真是耐人寻味,又一目了然。 平嫣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,依稀察觉到手心里传来一下下痒意。睁开眼就看到沈钰痕弓着身子,正一点点抽她握着的那张报纸。 沈钰痕掸了掸报纸,皱眉望着浓墨重彩的一篇刊文,道:“华中军有了钱,果然是硬气了不少,看来这一仗又有的耗了。” 平嫣直起腰,望着沈钰痕。头顶流灯晃晃,他的五官沐浴在一片毫无杂色的柔和里,就像一个白白净净的孩子。可他的秘密却一点也不白净。她还记得五天前的午夜,他跌跌撞撞的跑来,身上鲜血淋漓,衣服上还有火焰吞噬过的痕迹,笑着说要借一个浴室洗澡。 其实他身上只有几处可以忽略不计的刀伤淤青,那些血都不是他的。 他洗完澡后不久,站在二楼的阳台上,就能看到西南方的天际线漫出一道淡淡的橘红,那抹橘红越攀越高,像放电影似的,逐渐席卷了半个天幕,张牙舞爪的一块巨大的红色幕布悬着,诡异的很,也壮观的很。 风递来热浪,似乎有火的焦味。 那真是火的味道,隔日报纸上的头版头幅就是高氏仓库失火,十年基业毁于一旦。 再后来就是被捕学生释放,北平重新协定抵押合同的消息。 沈钰痕挨着桌沿坐了,西装尾袖上几颗滚圆的白金扣子在灯光下一璀一灿,像是流星划过的尾巴。“明天我要出去一趟,可能要过些日子才回来。” 平嫣颔首,眼角余光外是他随意吊着的两条笔直修长的腿。 “我说你?”他犹豫了一下,又道:“你怎么不问问我去哪?” “实不相瞒,二少爷,我对你去哪没兴趣。” 沈钰痕一跃坐过来,平嫣感觉到软绵绵的沙发上立即陷下去了一个凹沟。她身子一歪,他顺势扶上她的腰,手很不安分。平嫣拿卷着的报纸毫不客气的在他头上甩打了几下。 他也不喊痛,松开手,眉眼弯弯,却痞里痞气,像个土匪流氓似的。只是那黑曜石般的瞳仁里却是干净纯挚的,像一砚能倒影出天光云影的墨水。现在盛满了此刻平嫣的样子。 平嫣不喜欢这样被他看着,下意识的就拿报纸一挡。 他笑意愈深,扯着她的袖角来回摇晃了几下,“你不想知道我去哪,可是我一向不要脸惯了,总得安排你去哪。我不在的这段日子,你就带着东霞搬去长临那住吧,那里有精兵保护,我已经和他讲好了。要不你自己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。” 平嫣吃惊。在封城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刺杀董国生,故这些日子来为董长临调配的养身药汤都是在这里熬好,再派侍从一趟趟来取。他几乎是断绝了自己与董长临一切有可能单独见面的机会,现在又怎么肯放心让自己住那里了? “你明明知道......”平嫣眉尾一扬,那眸子湿漉漉的水灵,倒有几分狡黠莫测,话锋一锐道:“你倒是胆大的很,就不怕我送你那个朋友见阎王?毕竟父债子偿是一样的。” 沈钰痕悠然噙笑,摩挲着腕上的手表,一点也不急,慢条斯理道:“那我们打个赌吧,如果这段日子你杀不了我的朋友,你就得跟着我一辈子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