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章:你要了我吧-《乱世相思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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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花牡丹生怕她说出什么话让白衡死灰复燃,脸色一拉,刻薄道:“师兄,这就是你爱的女人,人家现在捡着高枝成凤凰了,眼里哪还有我们,想必是巴不得我们死了!”

    白衡仍盯着她,虔心耐性如个信徒。平嫣却不大敢看他了,心想着,就这样吧,也什么都不要解释了,自己和他是没有可能的,解释来解释去无非又给他念想,那就让她也当一回蛇蝎妇人吧,就此断了他的心思,他也不必再为她蹉跎光阴了。

    她抬起头,暗暗掐自己掌心,掐出一抹浅淡的笑来,“师姐说的没错,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家道中落才进了戏园子,但凡是个要面的,谁愿意提起这样不光彩的出身,不仅给我父母抹黑,还让人看不起。我现在已经不比以前了,自然尊贵体面,可只要一看见你们就会让我想到那几年卖弄风情的日子,你们死了我正好眼不见为净。”

    她的双眼渐渐模糊,只见一片阑珊灯影,他瘫在地上,如裹着厚厚的黄茧,施展不开动作,只身子筛了好几下,像是放弃挣扎了。她又道:“师兄,事到如今,你逼我说出了真心话,怕是连兄妹缘分都尽了。自今日起,各自安好吧。”

    说完不再看他,拉起沈大少的手就出门去了。门开得又急又猛,两扇门框子吱呀呀的晃动着,你挨上我,我碰着你,被风吹的开开合合,就是关不到一块去,尽管它们有那么些年的朝夕相对。白衡望着门外,日色正盛,是个大好日子,不像在戏班子里那些年,整日里东奔西走还穿不暖吃不饱。他忽然笑起来,笑自己傻,如今还执迷不悟,也是在笑她傻,要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了,下了地狱怎么有脸再见沈钰痕,那笑像在吊嗓子一样,尖亮绵长,仿佛只要将这一口气耗尽了,这一生就该算完了。

    花牡丹被吓住了,去捧他的脸,哭道:“师兄,你别在笑了,你别在笑了,你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吗?你这样掏心掏肺的对她,她那颗心却捂不热,她不值得你这样。我们走吧,走得越远越好,忘记这里的一切,重新开始,我们会有一个家,还会有很多孩子,我们会过得很快乐。”

    白衡不笑了,眼角有泪闪动,有些轻蔑的看她,“你觉得我能给你这些?”

    花牡丹牵住他两手,“只要你愿意的话,就算天上下刀子雨我也跟你走。”

    白衡冷冷一笑,推开她,颤颤悠悠的站起身子往外走,花牡丹死死抱住他的腿,怒目切齿地,有些恨铁不成钢,“你还要去找她吗?你还不死心吗?她已经说出那样绝情的话,做出那样绝情的事了,你还不要脸皮的往上贴吗?”

    白衡怔怔笑了下,抬腿将她踹开,她也不知道痛,又爬上去抓住他袍角,歇斯底里,“师兄,她给你的我都能给你,我只会比她更多,我爱你那么些年,你怎么就不愿意回头看看我呢!我哪点不如她了!”

    这些道理花牡丹不明白,他至今也不明白,为什么是他先遇上了平嫣,陪了她八年,她却不愿意回头看看他呢。

    花牡丹见他神情是松散,一骨碌站起来吻住他的嘴,他也不躲,只缓缓闭上了眼,眼角泅了片泪痕,泪却早已干了。他可怜花牡丹,花牡丹也可怜他,两个孑然一身的人相互取暖,来证明自己不是个笑话,他们都被人爱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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