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九章:她揭下他的鬼脸面具-《乱世相思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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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接风宴在一派其乐融融中结束了。

    晚间,徐婉青将禧宗哄睡着,由奶娘抱出去。沈大少还在案前处理公事,她沏了杯茶送过去,替他揉起肩。

    沈大少一手摸住她的手,一手执钢笔写写画画,“你也累了一天了,先去休息吧,不用等我。”

    徐婉青坐到他腿上。这本是小别胜新婚的夫妻情调,是奶妈教她的。可她是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,做这些风情举止实在不

    是很应手,她局促不安的抓住他前襟衣服,想起奶妈的话,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不喜欢女人有勾魂摄魄的床榻手段。又想

    起他们结婚这些年虽相敬如宾,两厢恩爱,可到底激情不够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一不做二不休,既已坐到他腿上了,索性就

    搁下深庭教养吧。

    皓腕水蛇一样缠上他脖子,她抬起通红的一张脸,凑上鲜艳欲滴的唇。她忘情的亲吻他,低回辗转的诉说这些日子的思念

    ,他倒也配合,只是却不怎么主动,也不怎么回应。

    她察觉到他身上的冷淡,离开他的唇,低低喘息着,双眼意乱而哀伤。

    他忽然一把抱起她,踢椅而出,将她轻轻放在床上,解衣俯身。

    他按下床头开关,屋里的最后一点光源顿时熄灭。徐婉青只能看到他慢慢靠近放大的一张脸,帘影动,几缕素银月光时而

    点缀着他的侧脸,她看不出他的眸子里有重逢的欣喜。

    而他一寸寸吻在她肌肤上,极尽爱怜柔情,在这样的盛夏里,他的唇却是凉凉的。

    如人走后的一杯凉茶,已不再新鲜纯粹。

    夜半,他已睡熟,徐婉青却睡不着,披衣下床。走廊里凉风袭人,她凭栏远眺,心事重重。

    她看见左手边不远那间书房,想起下午李庸抱了许多文件档案送去,想来那是他日常办公的地方。其实她很少进他特地辟

    出的工作房间,但此刻不知怎么却很想进去看看。这五个月来她都不在他身边,不知道他的吃穿住行,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人

    ,操心着什么事他工作起来废寝忘食,绝大部分时间必是呆在书房里的,那里面有他留存的气息,她可以在深夜里慢慢感受

    ,品味。

    她拧把手进门,开灯。只见书架书柜,案上一摞摞高垒的文件,墨香纸香,温吞沉水香,她能依稀看到他坐在书案前,奋

    笔疾书,皱眉苦思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莲步轻缓,一一捡起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纸团,乐此不疲的一张张展开看,有些是作废的批文,有些是几个练字还

    有一张是几枝杏花,绢绡薄瓣,凌然盛绽。

    她心中奇怪。他并非喜欢吟风弄月的闲雅人,更是从未在花草上留过心,家中也从未栽种过像杏花这种花期短颜色素的植

    被,怎么他忽然在纸上画了杏花呢?他这人性格周全深算,总不可能心血来潮画一枝杏花,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缘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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